了欺负。
故而他对顾之桑的感官一直不好。
这些事晏鹤和符轻岸略有耳闻。
但两人并非拎不清事、没脑子的人,对于风清这个人暂且不论,他们是很不喜欢她身边那些经纪人说的话。
顾之桑是儿子的救命恩人,他们也极喜欢那个年轻、神秘且强大的姑娘,不相信对方会像网络舆论中那样做。
斥了晏许归两次,他都听不进去,无奈之下夫妻俩只能勒令他不许再提。
谁知这小子竟如此混账,开着家庭视频、当着阿承的面儿说了那些话。
符轻岸当时心里就‘咯噔’一下。
她虽不敢和大儿子亲近,但十分关注他,对他身上的敏感变化也最敏锐。
晏承朋友很少,从没谈过恋爱,人生里似乎只有工作一个选项;
在麻木和痛苦中追求商场的博弈,是他能找到活着的唯一乐趣。
可碰上顾师父后,他几次三番的不自然、微红的耳廓,甚至主动联系……这些细微的变化,不得不令符轻岸多想。
她当场就怒斥了晏许归。
话还没说完,就被屏幕中晏承漆冷如墨的眸子狠狠一刺。
这场打着拉近家人关系的念头,而开启的视频通话最终不欢而散。
这也是他们第一次明确地接收到来自晏承的不悦、不满。
以及怒意。
是对晏许归的。
哪怕当年身板削瘦、才到符轻岸肩头的少年拉着行李箱,目光坚定地表示自己要住出去时,他们都没在少年的脸上看到丁点怒气,没听到半句怨言。
夫妻俩明白,晏承是真的很生气。
符轻岸惶恐不安了一整天,直到接收到晏承的信息,脸色的愁容才散去些许。
踌躇片刻,她又戳着晏鹤的手臂,让他继续回信……
'嗡’的一声轻颤
晏承睁开双眸。
他阖上的眼睫微微颤抖,像是在竭力隐忍痛楚。
偌大的客厅寂静无声,他可以卸下所有的防备,一双浅珀色的瞳孔干净分明,却莫名有种水色。
看清消息内容,他神色晦暗,半晌呼出一口闷气。
内腑更痛了。
「阿承,爸先替你弟弟给昨天的事情道歉,顾师父对我们家有恩,不应当那么不敬,我明天让他给你打电话。
你弟脑袋梗,说出的话总是这样惹人烦,但他没有坏心思,也很敬爱你这个兄长……」
后面还有一些话,大抵是解释晏许归只是被外面的消息、以及对女友的感情影响了对顾之桑的感官。
晏承不太想看了。
其实晏许归的看法、哪怕是对他这个长兄的好恶,晏承完全不在乎。
他只是不愿让桑桑被不明所以的话语中伤。
更对父母那副小心翼翼、每次看过去都带着讨好和歉意的神情感到挫败。
他将手机丢远了些,肌理分明的身躯微蜷,从破碎绵长的呼吸中泄出痛意。
安静的环境、以及洪水般尖锐的痛苦,会消磨人的理智和坚韧,强行剥开内里的脆弱。
晏承不想回忆只有痛苦的过往,却抑制不住那些记忆碎片,往他脑袋里钻。
对于童年,他是麻木的。
天生的聪颖和坚毅,让他心智远比同龄人成熟。
可与生俱来的灾厄体质,让这份成熟也成了格格不入,成了他是怪物、并被变本加厉欺负的理由。
玄门里的小孩儿多是玄二代,就算还未开化出道行,光凭着他们父母给的防身、攻击符箓,就够他受的。
他既无父母庇佑,也没有符法傍身,唯一能做的就是勉强活着。
年幼的晏承,小时候也是期待过父母和温情的。
他第一次被允许回家、去和父母见一见,是他五岁的时候。
尽管他不懂太多人情世故,但仍对未曾谋面过的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