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同梁烨血缘关系最亲近的人,梁烨嘴上不说,终归在意。
那又如何?
若真是梁烨一母同胞的亲兄弟,他更不会留这么个东西横在他和梁烨之间碍眼。
“后悔让他死得太痛快。”王滇冷笑道:“梁子煜,你差点死在他手里,我话就放这儿,再来一次,我照样杀他。”
梁烨神色不虞地皱了皱眉。
王滇对梁烨太了解了,梁烨在意的未必是卞凤死了,而是卞凤死在了他手里——这是对帝王威严的挑衅。
两个同样过分强势的人,床上争一争玩一玩还能说是情|趣,到了正经事上,总会有矛盾和碰撞,不可调和,无法妥协,激起对方强烈的征服欲和胜负心,否则他们之前不会明争暗斗折腾这么久。
就像同样凶猛的两头野兽彼此争夺地盘总要你死我活,哪怕现在亲密无间勉强共处,但总有不小心露出爪子让对方感到威胁和不适的时候。
王滇装作没看见,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来漱了漱口。
虽说之前他们斗得有来有往,但毕竟是梁烨的主场,他当然是自保为上,时常做率先退让的一方,即便到了现在,他也不会真的认为两个人心意互通彼此相爱之后,自己就能性命无虞,梁烨是个古代人,生长在最残酷的皇宫,根深蒂固的观念不是单靠爱情这玩意儿就能撼动的。
伴君如伴虎,何况梁烨这头阴晴不定异常凶悍的猛虎。
但王滇不介意偶尔亮出深藏的爪牙警告他一下。
“朕并非怪你杀他。”梁烨见他态度强硬,本能地改变了策略,捏着他的手指嘟囔道:“只是怕你手疼,这种脏活该交给朕来做。”
很好,他甚至学会了以退为进假装翻肚皮。
王滇微微笑道:“放心吧,我也没那么爱干净。”
而他强忍着没上手摸,把话晾了起来。
一来一往,两个人选择默契地揭过王滇动手这件事,不过梁烨大概还是很不满的,谈亦霜被带进来前,王滇的脖子上被留了一排圆润的牙印,被掩在了衣领之下。
谈亦霜看起来消瘦不少,因为她不会武功,梁烨又没颁旨废她的位分,终归还是康宁宫的太妃娘娘,暗卫们对她还是客客气气,没上镣铐。
她冷淡的目光从王滇身上掠过,落在了梁烨脸上,笑了笑,“陛下,小恒儿还活着吗?”
梁烨看了她一眼,“你本就没打算留他性命,不然昨夜何必还辛苦往他药中下毒?”
谈亦霜神色微僵。
“朕给过你机会了。”梁烨道:“若非为了充恒,早在谈家兵变时你就已经死了。”
谈亦霜直勾勾地盯着他,“陛下真是好算计,又何必将自己说得这么冠冕堂皇?若非你一直故意将谈家捧高,逼得谈家在朝中孤立无援,我兄长又岂会兵行险招?从谈家助你扳倒崔语娴开始,你就没打算留谈家!谈家真心助你,你为何要恩将仇报!?”
梁烨懒洋洋笑道:“朕一日在长运酒楼吃饭,听闻你们谈家区区一个嫡次子办个赏花宴,花出去的银子就比朕娶个皇后都多,好奇之下便去看了两眼,更觉排场甚大,原本朕是想给娘娘几分薄面的。”
谈亦霜脸色终于一变,“竟因……如此。”
“朕的国库里没钱啊。”梁烨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桌子,“朕的皇后为了赚钱夜不能寐,朕岂能不心疼?就只能委屈谈家了。”
谈亦霜自嘲一笑,“我原当陛下重情重义,却还是低估你了。”
“为帝君者,无须太多情义。”梁烨道:“这还是娘娘当年教朕的。”
谈亦霜冷冷道:“是陛下自己聪慧。”
梁烨起身道:“只怕娘娘便是回了大都,也不好跟卞大人交代。”
谈亦霜脸上的愤恨一闪而过,“卞凤只是个不入流的蠢货,你们兄弟自相残杀,是老天有眼。”
梁烨走到她面前,看着她的眼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