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朕八岁时梁华驾崩,卞如风比他早亡半年,尸骨是朕亲眼看着收敛的,卞凤今年二十有二,比朕小五岁,彼时崔语娴正处心积虑杀害皇嗣,卞如风和梁华如何能将消息瞒得这么严?”
谈亦霜眼中泛起了笑意,“子煜,当年你还太小,自然许多事情都记不清楚……当年卞如风和梁华想联合扳倒崔语娴,你以为借的是谁的势?是卞家和我们谈家,我入宫就是梁华亲自去谈家求来的!
卞如风和梁华为了保下你,哪怕卞如风和卞云心有仇,也得捏着鼻子送到她身边,他们将你和卞云心的儿子调换了,等卞云心那个蠢货反应过来,她的亲生儿子已经替你死了!我的小恒儿,还有后宫那些女人的孩子!不过都是梁华和卞如风为你铺下的垫脚石!他们让崔语娴杀到最后只剩了你一个不得不立你为帝!
就连崔琦,若不是他母亲聪慧命人带他逃出了宫,你以为崔语娴还有机会找到他藏起来?他们甚至主动送了一个孩子给卞沧抚养以防万一,他们机关算尽,到头来你们亲兄弟自相残杀,报应!都是报应!”
梁烨负在身后的手骤然攥紧。
“太妃娘娘。”王滇的声音忽然在房间中响起,“就算如你所说,卞凤真是陛下一母同胞的亲弟弟,卞沧又为何轻易将人放出来?他留着人在身边出其不意岂不更好?”
“姓梁的都是些疯子,我怎么会知道。”谈亦霜看向他,“区区一个娈宠能走到今日,王爷的确有些本事。”
“过奖。”王滇面不改色笑了笑。
梁烨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,“谈亦霜,口不择言也要有个限度。”
谈亦霜淡淡道:“都走到如今这一步了,陛下不会留我性命,我又何必再虚情假意。”
“朕只问你一句,”梁烨缓缓道:“昔日你同朕所说之事,可有虚言?”
谈亦霜终于真心实意地笑出了声:“子煜啊,哄小孩的话何必当真?你这般不堪卑劣,你爹娘又怎么可能真同故事里那般光风霁月?这偌大的皇宫里,不过都是些披上了人皮的恶鬼。”
“……而你,是最不得超生的那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