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睡过去,谢灼从榻上下来,走到桌案边,提起茶盏给自己倒了一盏茶。
香炉里的香还在燃烧,谢灼方又抿了几口茶,冰冷的茶水入喉,依旧缓解不了他喉咙中的燥热。
他胸膛之中也隐隐浮动燥热之气,转身走回榻边,一垂下目光,就落在她细腻白皙的脖颈上,肌肤在光下泛着美玉一般的光,新鲜的痕迹犹如粉透的桃花。
危吟眉背露在空气之中,蝴蝶骨纤细柔美,她整个人亦是过分的脆弱。
是谢灼刚刚有些失控,这会看着她手臂垂在榻边,若一朵山茶花快要凋敝,心里起了几分愧疚。
郎君握起了她的手,指尖抵上了她的指尖,鼻尖闻到殿内的香,手背上的青筋又跳动了几下。
危吟眉好似做了很沉一梦,睁开眼睛的时候,发现右手正被谢灼握在掌心之中,他坐在榻边,手从铜盆之中舀起水,帮她清洗指尖。
危吟眉抱着被子坐起,谢灼松开了她的手道:“醒了?”
危吟眉右手手腕酸疼,转头见谢灼站起身来。
他玉冠束发,衣袍依旧是一丝不苟,反观她则衣袍凌乱,不成样子。
危吟眉想起来了,潮水般的记忆涌入脑海,只觉过分的荒唐。
谢灼松开她的手,并未多说什么,神色平和,让危吟眉恍惚,之前模糊的记忆中,好像有几分影响,他哑着声音唤了她“眉眉”,可见谢灼眼下一如往常,让她不禁怀疑,是不是药效作用下,自己生出的幻象?
谢灼沉声道:“我先从密道离开,今晚些时候,会去椒房殿找你。”
危吟眉精疲力尽,此刻也无力去思索什么,只点点头。
谢灼走到一旁柜子边,将昏迷中的裴七郎从柜中拖出来,随意地扔到榻边,之后便从密道离开了。
危吟眉撑着酸软的身子,从榻上爬起来。
“笃笃”的敲门声响起,殿门向两侧打开,明姑姑从外走进来。
“娘娘醒了?”
危吟眉捞过衣裙披在身上,匆忙地穿好衣袍,道:“裴七郎昏过去了。”
明姑姑低头看了一眼衣衫不整倒在地上的裴七郎,又上前来检查床榻,看到了大片痕迹之后,笑着对危吟眉道:“娘娘,太后请您过去一趟。”
危吟眉勉力站起身,朝殿外走去。
一进内寝殿,便见裴太后坐于内寝的暖炕上。在她身侧,案几暖炉上摆放着一只瑞兽香炉,缓缓吐着青烟。
“儿臣见过母后。”
裴太后睁开眼,入目便是危吟眉朝自己走来,盈盈行了个礼。她整个人虚弱极了,双腿战战,连站都站不稳。
她眼尾还洇着绯红,手绢拭了拭脸颊,真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。
“好孩子,辛苦你了。”裴太后拍了拍身边的位子,让危吟眉坐下,拉过她的手安抚道,“七郎年纪轻,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,难免下手重,不懂怜香惜玉。”
危吟眉点点头,带了些个人感情道:“他确实是不怜惜。”
说这话时,声音都沙哑了。裴太后想起她之前抽泣声,安抚了她几句,随后手在她的肚子上揉了揉。
“这孩子,估摸着已经在你肚子里了。”
危吟眉额头酸疼,笑着敷衍道:“儿臣谨记柏娘子的话,刚刚和七郎行事有将枕头垫在腰下,将腰垫高一些。”
这便是助孕的法子。
裴太后欣慰点点头,再看危吟眉,倒是头一回见她这副恹恹的模样,也舍不得再留她:“先回去吧。晚些时候,哀家派个信得过的太医去椒房殿给你开保胎的补药。”
出建章宫时,天已黑了下来,宫人抬着凤撵送危吟眉回去,她在路上昏昏睡了过去。
至于谢灼则早一步到了未央宫。此前他与使臣团聊到一半,突然借口有事离去,离开时面色凝重,回来后面容焕发,比起此前神清气爽了不知多少,令众人不免好奇,他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