竟是去做了何事?
谢灼重新在书案后坐下,道:“方才谈到哪里了?”
使臣团笑着接话。不得不说,谢灼做事确实妥帖,哪怕他猝然有事离去,走之前也叮嘱手下好生设宴席招待了使臣一番,宴席上一切都令使臣团极其满意,倒也将这一小插曲给轻飘飘揭过了。
然而有人在书房内谈笑风生,也有人在书房外来回踱步。
少帝听到摄政王在临近傍晚时分带兵去搜查了趟建章宫,心里惶惑不安,哪怕再不喜危吟眉,也不停地祈祷摄政王莫要发现了她。此事关乎重大,若东窗事发,于裴家是灭门的灾难,于少帝也是毁灭性的打击。
至少现在,他和危吟眉还是一条船上的人。
一直到谢灼和使臣团聊完,从书房中含笑走出,少帝发觉他心情尚且不错,才长松一口气。
谢灼看到谢启,走过去问:“陛下有事?”
“有的,”谢启抬起头,“此前朕问过摄政王,对皇后还有无一丝旧情,现在朕还想问,如若朕对皇后做出一些极其过分,乃至伤害她的行为,摄政王可会阻拦?”
谢灼道:“陛下与皇后夫妻间的事,与本王一个外人有何干系?陛下想对皇后做什么便做什么。”
此言一落,谢启倒是放下心来,然而谢灼抬脚往外走了一步,又停下脚步道:“不止如此,若皇后做了何错事惹怒了孤,孤甚至说不定还会借此迁怒他的丈夫。”
谢启一听便想到了危吟眉做的勾当。
不能再等了。他一是担心自己强占谢灼的前未婚妻,让他至今怀恨在心,二是裴家所做的诸多事,实在是胆大包天,也已触碰到他的底线。
待一个月后,自己的弱冠的生辰一过,他便下旨向天下宣告,危吟眉已是废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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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晚危吟眉回到椒房殿,沐浴了一番,便上榻卧下。
太后派来的太医,立在床帐之后,帮她诊了诊脉:“娘娘身子虚弱,若想尽快怀孕,这段时日须得好好调养。”
危吟眉倒在云枕之中,好一会,才闷闷地道了一声,“本宫知晓了。”
太医迟疑了一会,道:“有一句话,微臣不知当讲不当讲,娘娘素来身子薄弱,一定要劝郎君于闺房一事多加节制,不可如虎狼一般随意胡来。”
危吟眉嗯了一声,“本宫会与他说的。”
“那微臣再帮娘娘开一些调养身子的药。”
太医走后,云娥将药碗捧进来,“娘娘,喝一些药。”
她挑开纱幔,便见床榻之上女郎望着帐顶,危吟眉眼里满是委屈,哀而无力道:“云娥,我要死掉了。”
“娘娘?您莫要胡说,先将这药服下。”
危吟眉捏着鼻子,喝完那褐色的汤汁之后,便重新躺了下去。
说到底,外人眼里的皇后娘娘也不过才十九岁,此刻殿内没有外人,她才敢露出一点女儿家可怜的情态,朝云娥吐露心声:“我真的要死掉了,他太、太……”
到底太什么了,危吟眉难以启齿。总之不是什么能见人的话。
“怎么会死掉?”
在危吟眉话落地后,一道男子的声音在她耳际毫无征兆地响起。
危吟眉听出来人是谁,抬起头,见男子的身影投落在帐子之上。
他挑开了帘子,大片刺眼的光亮从外面照射进来。
危吟眉从床上坐起来,想到自己脱口而出的话,不由紧紧抿住了唇,有些羞耻地看着谢灼在她面前蹲下身来。
谢灼道:“娘娘傍晚回来,身子好些了吗?”
危吟眉道:“好多了。”
谢灼点点头,手搭上她的膝盖,力道不重,掌心却温热,不重不缓揉着她起了瘀青的膝盖,像是帮她缓解膝盖上的疼痛。
他道:“看来不久娘娘腹中就能有本王的孩子了。”
危吟眉纵使再如何委屈,面对他只能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