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了。老奴想要出去唤人也不行,行宫外都是摄政王的人。”
他都咳血病成这样了,太医还说无事,少帝还有什么不明白呢?
今日二人是彻底撕破了脸面,谢灼是在告诉少帝,他在觊觎着他的女人,也在虎视眈眈睥睨天底下最尊贵的位子。
少帝握住安公公枯槁的手:“朕从前那么多次咳血,不也活下来了吗?明日便是朕的生辰,不会有事的。”
盘绕在他腹腔之中的灼烧感逐渐消去,少帝嗓子终于能透上一口气。
这感觉谢启极其熟悉,以前不会有事,这次他也能挺过去。
少帝平复了好半天,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事。
他话锋一转,问了另一话:“三皇叔的遗孤找到了吗?”
安公公道:“裴大人说千真万确错不了,这事与摄政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。”
少帝口中的三皇叔,那在宫里可是个不能提的名讳,早年他做皇子时,和少帝的父亲争夺储君之位,斗得极其惨烈,最后落败,被圈禁在暗室之中,郁郁而亡。
先帝对三皇叔身边的人痛下狠手,却还是叫三皇妃将襁褓婴儿偷偷送了出去,那孩子流落在外至今下落不明,直到最近裴素臣着手去查,才找出些许线索。
少帝声音极淡:“你说,若危吟眉知晓那三皇叔的遗孤就藏在她身边,她会是怎么一个反应?”
此事涉及皇室秘辛,安公公不敢过多置喙,只道了一句:“摄政王对其三兄多有孺慕依赖之情,二人关系极其深厚。”
少帝躺了一会,这么多线索摆在他面前,实在不得不多想。
当年他就觉得奇怪,谢灼从小众星拱月长大,什么样的貌美女郎没有见过,为何偏偏就选中了危吟眉?
如今有了这一层缘故在,有些事好像呼之欲出。
少帝心中浮现一个大胆的想法,却也不敢确定,只待明日见了裴素臣再商榷一二。
他渐渐阖上了双目。夜晚的风透过窗户间缝隙拂来,吹动纱幔缓缓晃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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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已极其深了,白日喧闹的营帐此刻众人也已歇下,万籁俱寂,唯有长风拂过林树婆娑。
危吟眉走入帐篷之中,寻找到火折子点灯,蜡烛燃起烛光,一下照亮漆黑的帐篷。
身后传来脚步声,危吟眉转头,便见谢灼走了进来。
他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,在光下端详她的面容,轻声问:“嘴巴好些了吗?”
他不提还好,一提危吟眉脑海便浮现的自己与谢灼在行宫书房里的种种,红唇紧紧抿了下。
她偏过脸:“还没好。”
谢灼在她耳畔低语:“皇后娘娘善解人意,在行宫里帮孤,孤无以为报,下次也帮帮皇后。”
危吟眉耳边全是他的热息,心想这回报她才不要。
当时在行宫里也是看他满目柔情,危吟眉才顺势答应了,哪里料到他口中的帮是这样帮。
危吟眉指尖轻抚唇瓣,低下头去,看着凌乱的桌案。
本是无意间一瞥,却被当中有一封信吸引去了注意力。
那字迹极其眼熟。
趁着谢灼转身去将披风搁在衣架上,危吟眉将那封信抽出,摊在书桌上看起来。
“七叔亲启。
七叔归京三月有余,京中安定否?吾随军于边关御敌,胜仗频频,七叔可放心。吾心中亦无其他挂念,只盼询问阿姐近况……”
谢灼一转头,便见危吟眉手中捏着一封信,眉心顿时突突直跳,上前将信从她指缝间抽出。
见危吟眉还欲看,谢灼从后抱住她,另一手将信件压在兵书之下:“信件涉及军中的机密,外人不能随意查看。”
危吟眉回过神来:“这是危月写的信吗?”
谢灼矢口否认:“不是他的。”
危吟眉心里泛起淡淡的怀疑,觉得实在奇怪,明明那像极了危月的字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