底地倒台。
危月道:“到那时候,阿姐怎么办?”
谢灼望着深沉的夜幕,“他毕竟是谢启的皇后。”
危月停下了步伐:“七叔何意?”
谢灼修长的指骨握着雨伞转身,雨水一扫从伞边沿流下,打湿危月半边肩膀。
危月问:“因为阿姐是裴家的人,七叔就是要处置了阿姐?”
谢灼道:“或许到时候我会将她送到西都长安,避一阵子风头。”
朝堂之上的刀光剑影无情,危吟眉是裴家推上位的皇后,她与裴家早就是绑在一起的利益共同体。
如若裴家倒台,她必定也会被波及,无论是朝堂上的党争还是民间的风声都不会放过她。
危月听他一说,便也知晓了他不会动危吟眉了,长松了一口气,与他继续往前走。
过了会,他轻声道:“其实你可以直接让阿姐离开的。”
永远地送她离开。
而不是避一阵子风头,再将她接回来,留在自己身边,不是吗?
危月知晓他没说出这后半句话。
有些事其实他看出来了,问道:“七叔,你与我阿姐,是不是重修旧好了?”
谢灼并未回答,淡淡扫来了一眼,仿佛在说:不是你该关心的事。
那一瞬间,令危月想起他在门槛前朝自己投来深不可测的一眼。
谢灼唇角轻勾,像是陈述,又像是逼问:“她并不是你真正的姐姐,你其实不必这般关心她,不是吗。”
危月感觉四周的雨声渐渐小了。二人气氛倏忽紧张。
他能清晰地感知一滴冷汗从温热的后颈一路滑下。
他的七叔,仿佛察觉到了他内心深处破土而出的、他对阿姐不可告知于人的隐秘心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