捅自己,你来说。不过你若是要我去死,那我也会拉你一起下地狱,绝不会放过你。”
他说话声阴沉,犹如鬼魅,要与她不死不休。
危吟眉一双眼眸里泪盈盈,却始终没有落下一滴泪,闭紧牙关,不肯言语。
谢灼看她一副受惊的样子,慢条斯理地穿好衣袍:“若不肯说就先歇息吧。你不累,你腹中的孩子也该累了。”
他大剌剌坐在床榻边,高大的身量挡住下床去路,不给危吟眉逃脱的机会。危吟眉动了动身子,但凡表露出要下床的意思,谢灼便来解她的衣裙。
危吟眉害怕他逼自己行房,只能躺下来,阖上了双目。
谢灼帮她去解鬓发,危吟眉往里缩,被谢灼拉过来,五指强硬地挤入她的指缝里,将二人手紧紧贴在一起。
他的另一只手覆上了她的额头,抚摸她的长发,来帮她卸去头上的步摇首饰。
危吟眉薄薄眼皮下眼珠动了动,不必睁开眼,也能感受到床边人的眼神,那视线犹如那粘稠细密的蜘蛛丝,慢慢缠绕住她的身子,将她困在里面,怎么也挣脱不开。
她听到他薄凉的声音缓缓地响起:“我在你十岁那年就认识了你,你是我亲自养大的,你的性格、礼仪、一言一行,什么都是由我一手调.教出来的,你的人生一半都在和我纠缠,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你,也不会有人比你更适合我。”
谢灼一只手把玩着她的乌发,打量着床上的少女,看她睁开了眼帘,澄澈的眸子里交织着恨意与纠缠不清的情绪。
谢灼轻笑了一声。
他看得懂,她还是喜欢他。越是沉溺于过去的爱意忘不了,表现出来的恨意越是浓烈。
她这副楚楚的神情,令谢灼全身毛孔舒张开,青筋隐现的脖颈上,喉结上下地滚动。
她得庆幸,她有了身孕。
放在以前,他今夜绝对不会这样简单就放过她。
她敢杀他,而他只会更爱她。
他们天生就该是一对,无论是从行事风格、还是到对于背叛之人薄情冷血的样子,亦或是床帏之中都完美地契合。
他终于明白,他实在爱她爱得不能自拔。
他曾经失去过她一回,看着她周转在别的男人怀中,好不容易失而复得,不会再让她从自己的掌中逃脱。
他们的名字,便是烂在青史里,也要写在一起。
谢灼背靠着床柱,阖上了眼眸,修长的五指滑入她的青丝,摩挲着细腻的发丝,借此纾解一些异样的情绪。
他沙哑无比的开口:“睡吧,眉眉。”
危吟眉躲在被子间,被谢灼紧扣住手。到夜深人静时分,她仍然没有入睡,许是谢灼发现了她没睡着,道借她的手用一下。
她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。
危吟眉抿着红唇摇摇头,谢灼指尖摩挲上她的唇珠:“还是说这个?”
危吟眉头皮发麻。
许久之后,谢灼去打了盆水,回来帮她洗干净手。
危吟眉一擦完手,将手收回去,谢灼抚摸她手心,道:“手娇嫩得很,一下就被磨破皮了。”
他带有薄茧的虎口,传递来略显粗糙的触感,危吟眉听到他的话,显得有些无地自容。
谢灼心头燥热的火终于消了下去,看她睡不着,吩咐宫人去端来一碗宁神安眠的汤药,他亲自喂她喝下。
万籁俱寂时,她安静地睡去,谢灼松开她的手,起身离开大殿。
夜已经三更,侧殿的灯依旧亮着。
谢灼背靠在椅子上,饮了一盏酒,衣襟微微解开,由着太医给她换药,在他身侧,染了血的纱布被随意地丢在案几上,上面摆放着各种瓶瓶罐罐的药瓶。
除了正在给谢灼上药的胡太医,殿内还有一人,定国公世子苏祁就立在对面,瞧着太医包扎的动作,眉心蹙了又蹙。
一盆清澈的水很快被血染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