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打听打听,梁家夫夫俩,到底是上京干啥去了,是不是寻到什么赚银钱的路子了,还是川哥儿被哪个大人物相中了。
先前送亲,梁川一个人逼退山匪的事儿,流传甚广。
毕竟那一帮山匪,在那一带作威作福,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,北面州城的衙门,都很是为这个头疼。
可一波一波的,来了好些人,像是钱大婶儿,都借着找刘美花商量绣花样式的由头,来梁家院子坐了三五回了,实是也没发现老梁家有啥发了横财的迹象。
屋里桌上摆的那筷子碗,不还是原来的筷子碗么,半点没镶金。
尤其梁川没两天就又开始干活儿了,搬搬扛扛的,啥事儿都自己做。
渐渐的,村里人也就没了这个新鲜,没老是盯着问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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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,外头人猜来猜去,全是瞎猜,梁家自己人,却是晓得几分内情的。
梁川救过江湛的命,这回上京,也是和江湛一道去的。
不说刘美花了,就是梁老汉,也以为这去一趟,是那姓江的为了答谢儿子救命之恩,特意请进京一遭的。
那姓江的小伙子一看就是个富贵人家,梁老汉心里还想过,像他们这种人家,答谢别人,说不定得怎么大手笔。
也拐弯抹角问过一回,梁川看出爹跟后娘的意思,只说了句,在京里时,江家人处处招待周到。
儿子向来是个顶有主意的,他都这么说了,老两口便也没多问啥别的。
其实梁川是晓得平宁长公主准备了那么多箱子金银珠宝的事儿的。
但江湛没叫平宁长公主真给他们把那几大箱子带回来,梁川也十分谢他。
倒不是端着面子或是啥的。
实是这去京师,来回两趟的花销本就不低,且光是进了大内,瞧了那么多密卷,就已经是万两黄金都买不到的人情了。
若是除了这些,他夫夫俩还不知足,还要大包小包往回带银钱,那算是什么事儿。
就是占便宜,也不是能这么占的。
尽管梁川也晓得,那些个银钱,恐怕对公主府来说算不了啥,以平宁长公主跟陈小幺那层关系,估计也是心甘情愿。
但是没那必要。
他一个正值壮年的汉子,一把力气,自个儿的媳妇儿,自个儿能养的起。
现在陈小幺肚子里又揣了个小的,那他就是自个儿饿着,也不会让媳妇孩子少吃一口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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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回村,没过上一天,梁川就开始忙了起来。
去京城这一来一回,是田也不用下,猎也不用打,他都快给养成半个闲人了。
如今,他一想到陈小幺肚里的娃娃,还有屋子,那么多事儿,整个人都像是又多了一倍的劲儿。
像是刚回来那天晚上,他就背着背篓,去了趟陈家,想去看下屋子。
陈小幺如今这才刚怀上没多久,还得要个差不多大半年才会生,到了那时,又是个冬天,冷的很。
生娃娃的,估计得遭罪。
除此之外,娃娃一出来,想都不用想,老屋必然是不够住的。
他得赶在明年冬天前,就把屋子盖好,布置好。最好是能在夏天来之前就弄好,这还得散散味儿么不是。
梁川边往南边儿走,心里边盘算着,得来钱快,还是得上回山。
正好,他也许久没摸弓,手痒了。
他脚程快,这一路想着,没多久就到了陈家屋子。
远远的一瞧,屋子上头遮着的东西还干干净净的,两边压着的砖头,也压得好好的,半点没给刮跑。显然是有人时不时来打理下。
正是晚上,马有财就端着大茶缸子,蹲在院子前头,唏哩呼噜的吃着晚饭。
一抬头,瞧见梁川过来了,嘴里饭还没咽下去,就冲他笑,“哟,回来啦。”
梁川把背篓放下,从里头拿了一篮子鸡蛋出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