摩德那女人让人觉得不放心么?但以往也没有这样的感受。
只不过他清楚自己的直觉一向奇准,在关键时刻救了他好几次命,所以越怀疑越不安,终于在接到下一通电话时预感成真。
“他的信号忽然断了!”
琴酒眉头紧皱。
影山步手腕上戴着的手环其实是个定位器,还有监测生命体征的功能,只是考虑到电量问题从未启用过,只有在紧急情况下才会开机,而毫无疑问贝尔摩德之前一直在监控着影山步的情况。
“没电了?”
“离线前一秒还显示着足量。”
组织内的科技设备是在两人的关注下一点点更新换代的,于是两人心知肚明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,一种是手环损毁,甚至不是遗失,因为手环并没有主动关机的功能。
另一种……
琴酒声音低沉:“位置给我。”
恰好他正离港口不远,否则等他赶到什么都来不及。
于是等他亲眼见到影山步时,便看到了他那每天打理得干净整齐的小孩儿,正孤身站在一地尸体中,单手提着一把长刀。
少年背对着他,身体僵硬,脊梁仍然挺直,黑色的衣服在灯光下更发暗,就像是黑洞一样将光线都吸收了进去。
提着刀的那只手上,自袖口深处淌下血迹,顺着刀身无声蜿蜒,淌下扭曲的赤痕。
皮鞋的脚步声在少年背后响起,他第一个反应便是回首挥出另一只放在胸前的手,于是一把匕首擦着琴酒的耳边激射而出!
避开这道偷袭之后,琴酒停下脚步,眉头微微皱起:“影山。”
然而他对面的少年却并没有听到似的,提着刀便摆出了一个准备进攻的姿势,脸上的神情漠然,还有在生死关头的狠辣。这种眼神琴酒再熟悉不过,他在无数对手眼中看到过,而每个人都是抱着将对方杀死的决心动手的。
在这一刻,琴酒不合时宜地想到,原先在研究所里软弱地蹭他手的小狼崽子,终于磨砺了爪牙。
少年满脸的血迹,从额头上不停地往下淌,在下巴上凝结成血珠。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熟悉的表情,只有机械性的警戒,于是琴酒意识到少年这时候没有认出自己。
“影山!”琴酒喝道。
少年眼皮动了动,但血渍糊得他有些睁不开眼,似乎仍然看不清眼前人是谁。
琴酒快速思索了一番,然后从地上捡起一根似乎被当作武器使用过的铁棍,大步上前便用铁棍去敲少年的手臂!
而少年动作更快,因为他已经在刚才经历了许多次这样的场合,侧身绕过铁棍的袭击,他改为双手持刀,挥出半圆横劈过去。而对面的男人预料到了这样的反击,铁棍势头未成便在半空中改道格挡,与刀刃相摩擦时发出刺耳的响声,甚至迸射出火星。
两人在极短的时间里拆招多次,而手持利器的一方则频频进攻,似乎是撑着最后一口气要爆发出去,否则一旦退缩便再也站不起来了。
琴酒发现影山步力竭,动作越来越迟钝,挥刀的姿势也不稳定了,而且在交手时他清楚地看到对方身上的血在不断往下流,以至于脚下已经有一片踩踏出来的血色狼藉。
他干脆发狠地一铁棍重重敲在少年手腕上,长刀应声脱手坠下,同时他大步上前把刀踢飞出去,然后用手将影山步的双臂制住。
少年本就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,自然无力再反击。挣扎了两下便被男人牢牢地禁锢在怀里了。
“影山。抬头看我,我是谁?”
少年缓缓抬起头,似乎在血色朦胧的视野里,终于出现了一个清晰的人影。那人掌心温热地擦过他的眼皮,似乎想替他把血渍拭净,但怎么也擦不干净。然后有熟悉的触感撩开他的头发,捧着他的后脑,想要检查伤口在哪里,但他不在乎,他认出了这只手的主人是谁。
精神一下子放松了下来,少年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