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 沈筵强稳着心神捱了一会儿,并没有发出声音,不过意念稍动,那些来来回回的潮涌逼就着他,连呼吸都已经快掌握不住。 仔细听,还带了些不可状的轻喘。 偏苏阑还去探一探他腿上的伤。 沈筵轻吁了声,“唉,别。” 来就忍得难受,她还这拨弄。 苏阑却是十分凛然正气,“你怎么会让她去开车的?” 沈筵的嘴唇似有若无地蹭着她的鼻尖,蜻蜓点水地吻她,“不让她这么闹一场,老爷子永远不肯正视问题的,算是捉住双也无用。” “那当时一定疼得不轻吧?你这是干什么呢?我人都已经走了那么久。” 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心里没来由的刺痛着,像有千万根细长而无形的银针,无孔不入地扎进胸口里,连说话的声气也似沾上了哭腔。 沈筵抚着她的后背,将她揽得更紧了些,“我赌你会回来,总有一天,会回我身边。” 记得出车祸的那晚上,也是这一片暮影苍茫的夜色,四周的一切都暗得发沉,他被推进救护车里的时候,看见一贯的处变不惊的周教授也慌了神色,他才察觉伤势有多险峻,后来意识也渐渐模糊来,已不大看得清身边的人,有天边那半弯月越发清晰。 月色似水、月华如练、月影横斜、月中聚雪、月晕础润。 他最后一丝念头竟然是,当年阑阑偎于他怀中躺在棠园的摇椅上赏月时,她还用过什么拟辞没有? 不知道此时此刻她在做什么?是不是已经下了课?她是坐在图书馆内温书,还是听着礼赞般的唱诗乐,和男同学在康河里撑长篙?像她那讨喜的性子,活泼温柔,一定很多人综在她身边。 苏阑被他裹在怀里,强撑了半口气听完。他云淡风轻的描述里,竟有种吓人的深情在。 沈筵绝口不提那些惊骇的细节,比如手术做了整整七时,哪怕麻醉醒了,他也无半点生气地躺了一周,就连惊涛骇浪里走来的沈老爷子,也一改沉着风度,当着底下人的面,目光涣散地跌坐在了走廊里,以为他的儿子熬不过去。 那是第一次,沈筵条分缕析地感受,爸爸他老了,心肠也变得比中年时软。 苏阑半边身子都麻透了,心也抽痛着没了知觉,“就在想这些吗?” “嗯,就这些了,”沈筵换了姿势,下巴轻轻擦过她的脖颈,绵密吻着她的脸,“我就想知道,我的阑阑,她在做什么?” 苏阑被他吻得手脚发软,两人围困在一床薄薄的被子里,将彼此磋磨得气息大乱。 “不、不是说好、不乱来的吗?” 苏阑闭着眼承受他的情热,在间不容发的关头,才忍不住断续着出言相阻。 他笑着吻上她那段玉颈,“你己说,这怎么能不乱来?是不是啊?” 苏阑的身子早已软成一滩温池,沈筵发狠地抱着她,吻她时也毫无章法,恨不得把这汪澄水嵌进身体里。 他们的四肢如百川汇流在一,在一张病床上已分不出谁是谁。 那股消散不去的热意,将她煅焠得神志昏聩,她轻吟了声,“三哥。” “我腿脚不便,”沈筵口含住她的耳垂,“你上面来。” 天色将亮未亮时,苏阑才从熟睡中醒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