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束发,“弟弟生得这般好看,谁见了不动心。不过,弟弟的眼光倒是真的也非凡俗,此人……”
屏风外,魔尊淡声道,“雨停了,便走吧。”
时雾讷讷然跟上他的步子。
抬头的雨刚下完,地上都是潮湿地,时雾心不在焉,好几脚踏错了,鞋面上都溅上了水。
他提着衣摆,看着脚尖,面露难色地不肯再走。
活像是心虚似的。
见他不走了。
魔尊缓缓回头。
“御夫之术?”
果,果然听到了。
“我,我没有。”时雾结结巴巴,像是被戳破野心的小坏鹿,“我没有想驾驭尊上,我,我没有,我不敢的。”
魔尊似乎并未觉得被冒犯。
只微微抬起下颚,眼风扫过目光怯怯的小鹿。
“那你这几日,学得怎么样啊。”
在这位凡人看来,他是已经讨教了‘三年’,都没能成婚。
可对他而言,他才刚刚‘拜师学艺’三天。
哪儿能这么速成啊。
时雾吓出了一卷毛绒绒的鹿尾巴,圆润地撑着他的衣摆,不安地抖动两下,“还,没学到什么呢……”
这不就被抓了个正着。
时雾的脚尖湿湿的,便抬起脚,“尊上……”
一阵暖风吹过足尖,很快将那点湿润吹干。
再一拂袖,整条街道的青石板路都干透了,一片水洼都没有。
时雾吓出了一卷毛绒绒的鹿尾巴,圆润地撑着他的衣摆,不安地抖动两下,“这可是在人间,你可不能随便发脾气啊。”
“我在你看来,就是这么暴戾?”
时雾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。
“不,您是魔尊,自然是顶顶厉害的,我是怕您一不小心伤到这些无辜的人……”
有意的讨好恭维,谁听不出来。
老土,但有效。
魔尊的脸色终于稍稍好看些。
魔尊带去了河边上,刚刚下过一场雨,许多人收了伞,又出来放花灯。
他没再揪着刚刚那件事不放。
“今日是你生辰,可有什么愿望。”
“生辰?”
时雾愣了愣,随即显露出明媚的笑意,在他身边绕了一圈站定,“原来你今天带我来人间,是在……给我过生辰吗?”
他作为一只山野里的小鹿,从来不知道生辰是需要庆祝的。
三百多年来,也没人给他过过。
“不然?”
“你,你为什么……对我这样好啊。”
魔尊似乎被小鹿这个傻问题逗笑了。
彻底恢复到之前温柔的模样,轻轻刮了刮他的鼻梁,俯下身盯着他的眼睛。
“想好愿望了吗。”
还能许愿。
可是,凡人是向神仙许愿,那仙呢。
“仙……也可以,许愿的吗。”
人间的河流,应该经不起上重天小仙鹿的愿望,会折损福气的。
话音未落,只见魔尊漆黑的眼底闪动着鎏金的光芒。
轻轻一挥手,煞气横生。
河岸的荷花灯都被吹出老远,月亮被乌云遮住。
满河的澎湃魔气。
河神的低微修行压不住上重天小仙鹿的愿望。
他的魔气可以。
魔尊将荷花灯放在他掌心,眉目沉静,“本尊说可以,便是可以。”
花灯漂亮,那一盏小小的灯火暖着时雾的掌心。
抬起头,魔尊丰神如玉,也正低头凝视着他。
[希望,可以和喜欢的人永远生活在一起。]
一阵风将时雾手中的布条吹起,稳稳落在他宽大地手掌间,修长的手指轻卷着布条,问,“你喜欢的人是谁,怎的不写清楚。”
“那尊上呢,尊上喜欢的是谁。”
魔尊捏了捏他沾着墨的脸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