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没什么问题,只需荔知点一点头,她便可以如愿以偿。
“姊姊——”她哀求地看着台上的荔知。
荔知心如刀绞地望着荔慈恩。
此时此刻,她的心中有两个人在互相争执。一个人不愿意让仅有的妹妹深入险境,和那群野蛮的部落人打交道;另一个人则理解荔慈恩的想法,她理解荔慈恩不愿困居后宅,想要像男子那样建功立业的想法。
她自己选择了叛逆且危险的一生,若是要求妹妹去过安稳但寄人篱下的一生,岂不是伪善又无耻?
在荔知的成长生涯中,她一直期望着有人能支持真正的自己。
“只要你快乐。”
“想做什么就去做,般般身边一直有我。”
她的双生姊妹,一直如此支持着她。
荔慈恩在台下哀求而期望地望着她,就好像许多年前,她摇晃着双生姊妹的手臂央求着不想去习舞一样。
荔知看着她,将所有担忧压在湿润的眼后,笑着说。
“想做什么就去做,姊姊相信你的能力。”
荔慈恩的脸庞因为惊喜而绽开了前所未有的笑容。
“殿下!”
荔象升快步走到荔慈恩身边,跪了下来。
“草原十四部居无定所,想要联络上所有部落需要不短的时间,草原上许多流浪武人,还有食人猛兽,说不准还有许多突发情况——”
鲜来少话的荔象升一口气说了许多,脸都涨红了。
谢兰胥摆了摆手,说:“行了,准你护卫使节。”
荔象升大喜:“多谢殿下!”
兄妹两都如愿以偿了,谢兰胥让他们一道下去收拾出使草原的东西。
帐内只剩下荔知和谢兰胥后,荔知脸上终于露出担忧。
烛火在帐内微微摇晃着,两人的影子斜拉在帐篷上。
夜已经降临到天地,帐外除了巡逻的脚步声,只剩下火堆里噼里啪啦的柴火炸裂声。
谢兰胥安抚地拍了拍荔知的手臂。
“我会给他们一支百人护卫队。你也不必太过担心。”谢兰胥说,“若能智取,功劳当然更胜大动干戈。到时奏请皇帝封她一官半职,也无甚不可。”
道理当然荔知都明白。
她叹了口气,决定尊重荔慈恩的追求,并为此祈愿她的平安归来。
“你要带我去哪儿?何时出发?”荔知问。
“去了你就知道了。”谢兰胥说,“今夜,即刻。”
……
说走就走,谢兰胥当夜真的轻骑两匹就秘密离开了军营。
荔知走过三千里流放路,骑马跋涉不过是腿根子磨一点,和流放比起来算得了什么。
两人一路快马疾驰,两天后,路过了龙飞凤舞写着鸣月塔都护府六个字的石碑。
一开始,荔知还以为他们只是碰巧路过鸣月塔。
直到谢兰胥带着她,没有通报任何鸣月塔的官员,弛聘过溪蓬草甸,最终停在高耸入云的仙乃月神山的山脚之下。
谢兰胥骑在马上,仰望着被白云淹没的神山山巅。
“我们不赶路了么?”荔知手握缰绳,问。
“不了。”
荔知就像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茫然地看看谢兰胥,又看向他所看的方向。
仙乃月神山像一柄圣洁的宝剑,竖在辽阔的天地间,支撑着蓝天和大地。从半山腰起,神山便被皑皑的白雪覆盖,雪白的游云像神山的帔帛,将神山的样貌半遮半掩起来。
“我们已经到了。”
谢兰胥转过头看着荔知,悠悠道:
“你梦寐以求的宝藏,其实早就在你的眼皮底下了。”
荔知怔住了。
她再次看向眼前巍峨的仙乃月神山。山还是山,却似乎变得更加神圣高大了。
“绿龟对白兔,金山藏迷雾。”
“谁人猜得出,问鼎天地